顶点小说 - 历史军事 - 黛玉义姐不好当[红楼]在线阅读 - 第23章 林棠

第23章 林棠

        “咱们家一向人丁稀薄,        支庶不盛,同族中仍在五服内的,便只有你一位堂叔。”林如海心情激荡了那一时,        便勉强自己平复,        先出声和雪雁说无事,        便同林黛玉讲起从前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 服侍了她数年,与她情同姐妹的丫鬟竟然真的可能是她的姐妹,        林黛玉心内又是激动,        又是悔愧没早些发现,心绪更加纷乱:“那……这位堂叔的名讳便是‘林温’?”

        林如海点头,        长叹一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还等什么?”林黛玉忙说,        “爹爹,我这就去把姐姐请来,咱们问清楚了,若她真是堂叔家里走失的女儿,趁着大年里送她和家人团聚,        既是全了我们这些年的情分,        也是一桩极好的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黛玉说着就要走,        林如海却道:“玉儿,        你且等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还要等什么?”林黛玉不解。

        看着女儿真心高兴,        急着去叫人,        林如海忽然觉得他有些不好开口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林家虽然不比别家繁盛,        族人亲朋众多,一家出事,多少家相帮,但温堂弟也曾中举,在姑苏老家也颇有些人望。

        温堂弟女儿走失之事闹得不小,        他那时正在浙江参政道任上,听得这消息,也派人各处打点寻找,姑苏官府也不敢懈怠,终究还是没把那孩子找回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林如海记得清楚,林温家的女儿走失那年,林黛玉才两三岁,贾敏才生下儿子,他们夫妻三十余岁才得了子女,把孩子爱如珍宝,如何能听得这事?贾敏连做了好几日噩梦,怕林黛玉也找不见了,还曾把此事写在信上,对贾母好一番叹惋。

        已对贾母生疑有隙,林如海难免多思。况且林温和他夫人已经……

        “事情还没作准,不宜声张,还是先让雪雁去把她请过来。不然你一动,众人皆知,万一不是,岂不两相尴尬?‘林温’也不是什么罕见的名字。”林如海道。

        林黛玉听了有理,便对门外说:“雪雁,你去西边把……青鹭姐姐请来,就说爹爹有话想问她几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雪雁一肚子疑惑,听命去了。林黛玉也不坐下,在屋内踱步:“爹爹,若她真是堂叔家的女儿,那这些年她服侍我,我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林如海心中自然是女儿更重,忙道:“这如何怪得了你!她是被拐子拐了去的,非是你让她走失的,况且若不是你同她好,存了善心,只怕她也寻不回家里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爹爹怎么这么说?”林黛玉隐约听出不对,“难道是,温堂叔家出了什么变故?”

        林如海不意女儿如此敏锐,一时不好明说:“你别忙,先看她是不是。你快坐,路上走了一个月,难道不累?”

        林黛玉再问,林如海总不肯说,她只得坐了,暗暗祈祷爹爹的身子无事,“青鹭”姐姐的家人也都平安才好。

        被雪雁单独叫出来,说林如海有话问她,林棠问雪雁究竟是何事,见雪雁也不知道,想起林如海今日看她的目光,她猜测林如海找她去问话,应是想试探她对林黛玉是否真心。

        林如海如此能想得周全,如此警醒,处处替林黛玉打算,让林棠又高兴——他这么看重林黛玉,说明林黛玉的态度对他很重要,又微妙——在这种地方这么仔细,怎么不想想让林黛玉住在过世母亲的院子里合适不合适?又紧张——她自认两世见识的不少,却没有信心在三品高官的眼下全然瞒得住一切。

        从西耳房到东耳房的路不远,没时间细想各种情况下她都应该怎么应对,林棠就已经到了林如海面前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林如海命雪雁出去后,问她的第一句话是:“听玉儿说,你记得你家乡在姑苏?”

        和父亲久别重逢的第一日,黛玉就为她的事开口了吗?

        林棠抬头看林黛玉,发现林黛玉的神色有些古怪,透着隐隐的激动和期待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再看林如海,虽然看她的目光仍是带着审视,却比下午时柔和了些许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是怎么了?

        林棠说:“回姑老爷的话,我恍惚记得家乡当是在姑苏。”她便把想起来的母亲带她去寒山寺,中元去看灯会这些说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林如海又问:“你父亲叫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林棠道:“家父的姓名当是‘林温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发现林如海的面色变得更加严肃,眼中的怀疑也变多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难道原身的父亲有什么问题?

        “请姑老爷恕我唐突无礼,难道……姑老爷认得家父?”林如海不说话,林棠便主动问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林如海没有责问林棠发问,也没有回答林棠,他问:“你大约几岁被拐的?可还记得些别的什么?比如家里屋子什么样?都有什么东西?”

        林棠确认“林温”这个名字确实是有问题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只犹豫了几秒钟,就回道:“我几岁被拐记不太清了,约莫是四五岁、五六岁,只记得家里有个院子种着几株海棠树,还有梨树,我娘和我说,我的名字就是海棠开得热烈的意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已然是奴婢之身,就算“林温”是个罪大恶极之徒,她也不会比现在更差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海棠树,梨树……”喃喃念了几遍,林如海难掩激动。

        敏儿当年给岳母写信时,他们一家和温堂弟分隔两地,敏儿从未去过温堂弟家里,就连他也是这两年去过了才知道,温堂弟院子里仍种着垂丝海棠,他们夫妻一直想把女儿找回来!

        “孩子……”林如海站起来,牢牢的盯着林棠不放,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叫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看林如海如此情状,电光火石间,一个从来没被林棠考虑过的可能浮现在了她的心头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脑海中一片空白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林茜棠。”林棠眼眶里蓄满了泪水,她闭上眼睛,泪珠从她光洁的皮肤上划过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叫林茜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如海跌坐回椅子上。

        林黛玉站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爹爹!姐姐真的是……”林黛玉站在原地,想走到林棠身边,又觉得不敢面对她。

        林如海哑声道:“大约真的是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是谁?他们父女究竟在打什么哑谜?她的父母和林如海有什么关系?

        涉及自己的身世,林棠心中难得泛起焦躁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姑老爷,您既认得我的父母,那家父家母现在何处,您可知道?”她忍泪问。

        记忆里,她这辈子的父母感情和睦,就算她是个女儿,也不似她上辈子的父母那样视她为草芥,他们极疼爱她,视她如珠如宝。

        是她生来就没有福气,所以不管在什么时代,什么地方,都得不到父母的疼爱吗?

        林如海本就正又愧悔又遗憾,听得林棠此问,他面色更灰败了两分,一时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爹爹,您快说啊!”林黛玉急得扯林如海的袖子,“姐姐还等着您说呢,您不说,我就说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到了这个世界后,这是林棠头一次心甘情愿的对人屈膝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深深拜下,恳求林如海:“若姑老爷知道我的身世,还请姑老爷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不当叫我‘姑老爷’。”林如海开口了,“你该叫我一声伯父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如海竟然是她的“伯父”吗?

        她曾经猜测过,她父亲姓林,林如海也姓林,又都是姑苏人士,可能彼此之间相识。但她从来没有想过她可能是林如海的亲戚。

        怔了不知多久,林棠抬头问:“可是,我听人说,您并没有兄弟姊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不管是在书里还是在宁荣二府人的口中,林如海都没有什么男性近亲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父亲与我本是一脉,他的祖父与我的祖父是嫡亲的兄弟。林家支庶不盛,你父亲就是我在族中最亲的堂弟了。”林如海叹道。

        宗族关系过于复杂,林棠在心中算了好一会儿,才算出来,问:“那您与我父亲,便是宁荣二府敬大老爷和赦大老爷的关系?”

        林如海点头,他心情平复了些许,见林棠还拜在地上,忙道:“玉儿,快把你姐姐扶起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黛玉忙下来对林棠伸手,林棠还没从她身份的变化里回过神,就这么把手递给了林黛玉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姐姐,我……”林黛玉心中多少话,只说不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林棠还有一定要问清楚林如海的话:“请问姑……伯父,那我父母现在究竟在何处?请您告诉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黛玉想及从一开始林如海就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,心中隐隐不安。

        明知人已经认了回来,再瞒也瞒不了多久,林如海在官场上对多少心思各异的官宦盐商都应付得来,此时却对两个小女儿不敢开口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雪雁,你去着人叫林丰、林茂、曹华三家人,让他们把温老爷家里来的那两个女人请来,再让厨房拿热热的牛乳茶,各色点心送来。”他先吩咐在堂屋的雪雁,又道:“你两个先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黛玉定要林棠坐在上首,林棠坐下,她自搬了椅子坐在林棠旁边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个人的手紧紧交握,林棠喝了一口林如海亲倒的茶,说:“请伯父只管和我说,便是家父家母都……不在了,我早些知道,也好早日守孝,全了做女儿的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黛玉立时把林棠的手握得更紧。

        两双澄澈的眼睛望着他,林如海见再拖不下去了,只得道:“棠丫头,我实话告诉你,你父母确实已经……俱不在人世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怎么会这样?”林黛玉比林棠先问了出来,“姐姐的父亲是爹爹的堂弟,当比爹爹要小,叔叔婶子怎么会都离世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林如海叹道:“那年棠丫头走失了,她父母几乎散尽家财去寻,寻了几年未寻着她,她母亲又有了身孕,似乎因养得不好,未及生产就……她父亲,哀毁过甚,也在去年走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分明这一对父母只存在于她的记忆里,但听到他们因为挂念她身子不好,连再得的孩子也没保住,最后双双早逝,林棠仍觉得一阵阵的心酸让她的心不断的抽痛着。

        所以,虽然她不是原本的“晴雯”,可她终究还是没有家,也没有家人吗?

        林棠身旁,林黛玉正凝神思索。

        林如海感叹着起身:“你们姐妹坐一会儿,我去拿些东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件屋里只剩下林黛玉和林棠,林如海去找东西,雪雁与林家的几家管家还尚未到,林黛玉不再犹豫,抓住她们两个单独在一处的时机,忐忑开口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姐姐,我想……你愿不愿意在这里住?我是说,姐姐孤身一个在外不妥,我也没有兄弟姐妹,若有了姐姐一起,我也不再是孤单一个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棠正哭着,却对林黛玉笑了一笑:“若论心,你我这么好,我自然愿意和你在一处。可我爹娘没了,我尚未服孝,只怕在这里不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有什么!”林黛玉松了口气,“姐姐愿意,这都不算什么。只要姐姐没有厌了我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为什么要厌你?”林棠问。

        外间门口,林如海对林丰林茂曹华三家人在嘴边竖起食指,轻轻“嘘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被拐的时候你才一两岁,还不知会不会说话走路。我到了荣国公府,虽然是服侍人的奴婢,但因服侍的是你,从没受过什么委屈。终究是拐子可恨,并不与你相干。便是爹娘失了我,想必伯父伯娘也未少相帮家里。今日我知道了爹娘,还都是因你时刻记挂着我,和伯父提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棠的眼泪滴在林黛玉的手上,她抽噎着认真道:“所以,我应该谢你,为什么要厌了你?难道今日知道我原是清白人家的姑娘,便要自怨当日不该服侍你,倒把咱们往日的情分忘了?这我成了什么人。我被拐了这些年,本来只想赎身出去,从没想过真能找回家里,还得了亲人。你不必多心,三四年了,你当知道我不是因一时微贱,就从此自轻自贱的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黛玉此时方安了心,不禁道:“其实还是我不好,若我早日想到叔叔的名讳和爹爹如此相似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想什么呢?”林棠破涕为笑,“咱们从京里走的前一日,我才告诉你我爹叫什么,你怎么早日想到相似?”

        林棠本意是想安慰林黛玉,可听得“从京里走的前一日”这话,林黛玉却想起来:“姐姐还说你没受什么委屈!分明那日老太太还因我骂了你一顿,这怎么能叫没受委屈?这三年,因你替我拦着宝玉,老太太早看你不喜欢了。还有你被拐子拐了的那几年,不知受了多少磋磨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才好了,你怎么又哭了,招我哭?”林棠把林黛玉一把搂住,两个人如在荣国公府那晚一样抱在一起,哭成一团。

        屋外,卫嬷嬷听得鼻子发酸,悄声说:“老爷,棠姑娘才找回来,姑娘身上一向弱,棠姑娘也才十二三岁,只怕哭久了对身上不好。而且温老爷家的人见过棠姑娘,认准了是不是,也好给棠姑娘安排屋子,调理人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看林如海点头,林丰便故意弄出脚步声推门声,请林如海进去。

        林如海进到屋子里,林棠和林黛玉才分开,各自拭泪站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都坐,坐罢。”林如海心里感慨万千,再看林棠时已然没有怀疑,只有欣慰和心疼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父亲离世之前,特将家中家业托付给我,或许有朝一日还能找到你,让你有些嫁妆财产,不至一无所有。”林如海坐下,指着两个林棠眼生的中年女子道,道,“她们二人,一个是你的乳母,一个是你母亲的陪嫁,你父亲走前,将家中大半奴仆都遣散了,只余了几个人。有她们二人见证,我把你家财物归还于你,也算对得起你父亲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那两个女子都难掩激动的看着林棠。

        林棠确认她从没见过这两个女人,但新的记忆涌现出来,她试探着问:“白嬷嬷?柳嬷嬷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,是咱们大姑娘!”柳嬷嬷这么说完,和白嬷嬷上前两步,给林棠跪下磕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总算找到姑娘了!老天有眼,可惜老爷和太太都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林棠一手一个把两位嬷嬷搀起来,不知该说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林如海从袖中取出一叠纸张,道:“棠丫头,你过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棠依言过去,看林如海一一和她说:“这是你家中两处姑苏宅子的房契地契,这是你家在乡下的良田,三个庄子共计一千二百亩地,这三个铺子暂租出去了,去年的出息是我收着。你父亲是二十来岁中的举,祖上传下许多财产,你母亲持家有方,本来家中不少积蓄,但那几年都散尽了,所余不多,并你父母的遗物,家里账册,贵重些的都在这里,其余仍锁在姑苏,由我这里派去的人看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看着面前许多房契地契和下人的身契,林棠半晌没回神。

        在“几乎散尽家财”后,她爹娘仍有这么多财产?

        “可是伯父,我记得我家的院子并不大,家中并不似积蓄甚多。”林棠有些不太确定。

        林如海叹道:“林家祖训不可过奢张扬,当克勤克俭,不忘祖宗。你父亲这一支并无爵位,又无功名,自然是低调行事。你家人口不多,三进的宅子尽够住了,因此当年分的大宅这些年一直空着。你父母唯有你一个女儿,又是未出阁的在室女,他们的遗产都应是你的。你拿去收着罢。等过了年,我让林丰送你去姑苏祭拜你父母。这些财产如何处置,我也派两个人去帮你料理,不叫你吃亏。等料理过了,仍把你接回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棠定了主意,她说:“这些东西我想请伯父还是先帮我收着。今日忽知道了身世,我心里甚乱,年纪又小,既然父亲将身后事皆托付给伯父,我也少不得全都依靠伯父。长辈既在,哪儿有小辈先拿了家产之理?”

        见林棠是真心如此,林如海更加感叹:“虽然你走失了这些年,但看你人品行事,真不愧是我林家的女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如海虽没甚重病,到底身体虚弱,经不得过于劳累。他上午理完公事便在家里等着接女儿,接到女儿,又为岳家心思忧愁,等到晚上,忽找回了侄女,心情大起大落,已觉疲惫,更因多了个侄女要考虑,原本想好的都要再改,还未拿准主意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本要命卫嬷嬷等给林棠安排屋子,因林黛玉说:“今日晚了,姐姐和我先住一晚罢,不然折腾到深夜,一对身子不好,二则夜里办事,总有不妥。”看林棠也愿意,他便答应了,道:“其余诸事,明日起来再议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棠丫头,你就安心住在这里,只当自己家一样。以后有玉儿的一份,也有你的一份。对,还有你的身契,等翻过年,我立时修书一封给京里送去,给你消了奴籍,恢复身份。”他又命林丰等约束林府上下,不许慢待林棠。

        卫嬷嬷等便要请林棠林黛玉回屋歇息。

        林棠没动,问林如海:“伯父明日是否要见琏二……哥?”

        林如海虽不解她为何如此问,但思及她为人言行,不似无的放矢的人,便说了是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有一件要事,想现在告诉伯父。”林棠恳切道,“还请伯父屏退众人,听我回了这件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屋内诸人皆看林如海,只有林黛玉看林棠。她想起了那晚林棠哭说“我还有事瞒着姑娘,但现在不能说”。

        棠姐姐瞒着她的是什么,竟要这么急,这么郑重的和父亲说?难道比棠姐姐的身世还更紧要?

        仔细看了林棠的神色,林如海命众人都下去。林黛玉留下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林棠闭上眼睛,进入空间,把她选好的部分原书拿了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但看在林如海林黛玉眼里,就是林棠的手中凭空出现了厚厚的一叠洁白的纸张,上面似是还有字迹。

        作者有话要说:来啦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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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《黛玉后妈是郡主[红楼]》

        魂魄游荡人间十年,一朝得以重生,看着虽然体弱却还活得好好的女儿黛玉,林海决定此生再不为什么知遇之恩白白送死,定要护女儿一生周全。

        丧母长女婚事艰难,黛玉又无兄弟姐妹扶持,几经思索,林海终究决定续弦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既堪为林府主母又甘为人续弦的女子难寻,林海正为难时,怡亲王府竟对他递来结亲之意。

        *

        穿成夫死子亡、郁郁而终的松阳郡主,殷元宁面对原身父母兄嫂一日三次的小心劝慰,只能松口:“再婚可以,人得我自己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爱女终于愿意走出过去,这点要求怡亲王夫妇自然满口答应。

        可他们没想到,殷元宁选出的人也太……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人年岁是不是大了些?况且他和他亡妻贾氏甚是情深,岂不委屈了你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有什么,他怀念先妻,我追忆先夫,谁也不欠谁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殷元宁心内算盘打得响:林海寿数不长,等他过世她便是丧夫两次,谁还会劝她再嫁?

        把黛玉养在膝下,她也不必非要生育子女,真真划算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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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看棠棠明天怎么编(bushi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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